大腹便便的老绅士,名为约翰·乔的肥胖中年人跨过群魔乱舞的赌场,径自领着身后的三人往凯尔所在的吧台而来。
虽然这家约翰赌坊与开在北城区的皇家赌场在规模与装潢上都完全没有可比性,却也有着相当不俗的格调。
入门尽管没有请什么年轻貌美的女侍接待,却在两侧挂上了两道颇为精致的珠帘,使得整座赌场的优雅意境上涨了不止半点,尽显赌坊主约翰相当不俗的个人品味。
可惜,完全被里面的这群赌鬼给破坏了呢。
尤瑟覆盖在暗金色胡须下的唇角咧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并不排斥赌博,恰恰相反,有时兴致来时,他也会乔装去距离天梯堡并不太远的皇家大赌场玩上两局——当然,亏赢都是自家的钱,他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而周围的这些人呢?
他漫不经心地环顾着四周,与那些迂腐的传统贵族不同,他并没有什么“即便是赌博,也要优雅而潇洒”的奇怪人生观,对他来说,只要赌得开心,怎样都行。
但前提是——真的是你在赌钱,而并非钱在赌你。
望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披着满是补丁的小夹袄,面红脖子粗地拍击着赌桌,兴奋地吆喝着的年轻人,他摇了摇头。
都穷得吃土了,为什么不用这些白白葬送给别人的钱来给自己添上两件新衣服呢?
他并没有感慨多久,就又将视线转回了依然在前面晃晃悠悠地带着路的老绅士身上。
他就是奥巴所说的老约翰了吧。方才在外面碰到自己几人的时候,倒是十足的傲慢样子,不过在奥巴掏出一个什么牌子后,倒一下子客气起来了呢......
不过,约翰·乔么......
在这个时代,平民一般都没有姓氏,而但凡有姓氏的人,即便如今荣耀不再,也证明着他所属的家族曾经的辉煌。
显然,约翰·乔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爷爷在旧英格兰时代就是这块地域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贵族领主,而后来,尤瑟王占据了整个英格兰岛,成立了不列颠帝国,因为尤瑟王的政策而失去了曾经领土的祖孙三代人也只好领着新王发下的微薄补偿金,远走他乡。
旧时代,没有贵族是不压榨乡里的,如今他们头顶的光环不再,与往昔那些“贱民”们同吃同住,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更何况,即便是曾经的领民愿意接纳他们,成为彼此之间友爱互助的邻居,高傲惯了的乔家人也未必会真的愿意。
而约翰,比起他那些如今颠沛流离的穷亲戚们来说,如今显然要混得好得多。
但这并不能抵消他对于尤瑟·潘德拉贡的恨意。
即便有着传统贵族惯有的刻薄与势利,但约翰却对自己的爷爷很是尊敬,并且,如今虽然身为普通百姓,他依旧自诩贵族,而看不起那些靠着战功从尤瑟王的手里获得爵位的“泥腿子”骑士。
也正是出于幼年时期常常看到自己尊敬的爷爷因为如今的沧海桑田而哀伤叹息的样子,约翰才会在巴巴托斯所领导的旧贵族派系向他抛出橄榄枝时,毫不犹豫地紧紧接下,并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一个“洗钱道具”。
每一年,从各种渠道涌来的赃款都会途经他这家开在东城区郊外的湖泊边,毫不起眼的小赌坊,接着,摇身一变,化作正当资金流向旧贵族的金库。
当然,这也是洛洛丝选中他作为“翘板”的原因。
吃着巴巴托斯随手丢下的残羹剩饭,干着最肮脏劳累的活,又因为本身莫名的忠诚而倍受旧贵族势力的信赖——虽然根本没人把他真正的当自己人看,仅仅是一件好用的工具而已。
这种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明明一缺失就会导致整台机械的崩溃,却偏偏不被驾驭机械的人看重的小齿轮,她最喜欢了。
因为,一旦这样的齿轮猛地膨胀,一定会让整台机器都绽放出最灿烂的烟火的吧......
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依旧一无所知的老约翰,如今依然沉浸在难以平复的激动之中。
因为时隔多年,终于第一次有“真正的贵族”来拜访他,并表示要在他的约翰赌坊小坐一会儿了。
老约翰不是蠢人,只是在某些地方有些偏执。
他也知道,其实其他贵族从来没有将他当做一路人。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对于“同类”的向往,哪怕自知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他也想拥抱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因为这种温暖,能够勾起他心中仅剩的一些美好回忆。
飞蛾扑火,不过于是。
虽然只要他仔细地观察一下,就能发现这三位“贵族”一个流里流气,看上去就不像什么正经人,另两个甚至到了室内依旧套着一袭灰黑斗篷,怎么看怎么可疑。
但强烈的喜悦如今已经让他失去了以往的判断力,即便是对于自己店里前两个月招收的小伙计的异样神色,他都没有发现。
他摘下自己头顶的黑色圆顶礼帽,随手丢在吧台上,帽沿位置恰好沾上一点方才凯尔没有抹尽的酒滴。
“凯尔,四瓶二十年陈酿的威士忌。”他扣了扣橡木制的吧台,发出“梆梆”的声响:“再去酒窖里搬一桶曙光女神来,手脚麻利点,我有客人要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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